1938年成立的“国新社”,不仅与“青记”一样,将新闻教育放在重要位置,而且无产阶级性质更进一步,中共这里建立了党支部,社员中有不少人是中******员,国新社成立后不久,范长江也加入了共产党。 范长江是中国现代新闻史上绕不过去的人物。有关范长江的研究不仅时间长,而且成果多,据有关研究者检索,从1957年至2014年1月,仅研究论文就有570余篇。这570多篇论文的内容大致分为人物研究、作品研究两大类,人物研究包含有范长江新闻思想和长江精神研究等。[1]从这个检索结果看,在这众多的有关范长江研究成果中,唯独没有范长江新闻教育研究。 是范长江没有新闻教育的思想与活动吗?笔者初略翻阅了一些资料,得出的是肯定的结论。范长江之子、新闻传播学者范东升先生对笔者说,据我所知,我父亲在加入共产党之后,对于开创中国新闻教育确实有重要贡献。因手头缺乏资料,没有这方面的论文发表。实际上,范长江不仅是加入共产党之后,而且加入共产党之前就有丰富而独特的新闻教育活动,并形成了独特的新闻教育思想。本文试图对范长江的新闻教育思想和实践进行初步探析,以弥补范长江研究在这个方面的不足。 范长江重视新闻人才培养不是忽发奇想,也不是凭空虚幻,而是基于现实新闻业发展的需要而提出来的。1937年“77”卢沟桥事变后,国家出现前所未有的变动局面。抗战的怒火燃遍神州大地,地不分南北、人不分老幼,全民奋起抗战。配合军人拿起枪杆打击日本侵略者的威武雄姿,文人拿起笔杆,口诛笔伐形成强大抗战舆论,新闻记者更是冲锋在前。在全国各个战场上,都能看到勇敢的记者冒着硝烟采访的身影。范长江是其中最耀眼的明珠,他从卢沟桥到察哈尔、晋北,从苏皖战场到台儿庄前线,从徐州会战到武汉保卫战,在繁忙的战地采访中,他写出了一篇篇著名的报道,同时,也发现了新闻界种种与抗战形势不相适应的问题。 战局千变万化,造成普通民众新闻欲激增,但是现有报刊太少,远远不能满足民众需要[2],尤其是战区中军队和民众的文化食粮太过于缺乏。范长江在前线采访时,发现一般军民很难看到后方较完善的报纸。“在准河南岸的军队,有些青年军官告诉我们,他们已经二三月未见到报纸了。范长江说:“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。抗战一方面是物质基础,一方面是精神信念。”如果抗战军民看不到报纸,就等于与世隔绝,“他们只知道他们当前极小范围的事情,在他们直接经验以外的事情,完全没有办法知道。战争时间愈长久,战争内容愈复杂,而他们的头脑反而愈简单。”“精神上已成了野人了”[3],这样的军队这就很难长期支撑下去。因此,必须创办和出版更多的报纸供应前方。 范长江还看到,当时,“大多数新闻机关使用新闻记者,很少注意到他们的学习问题。只要他们有一点编辑采访技术,能够敷衍工作,就算了事,并不要他们有多大的造就。”[4]而抗日战争是一场关乎中国生死存亡的大战,全民的抗战建国更是一场前所未有的伟大事业,它要求新闻机构不能仅仅营利,而应该服务,为抗战大业服务,新闻记者不能仅仅把自己的工作当成一种为稻粱谋的职业,而且应当当成一种事业,一种谋民族抗战建国的大事业。在抗战宣传实践中,范长江深深感到,原有的新闻工作者,无能是记者人格,还是新闻技巧都远远不能适应时代的需要,不能担当起抗战建国的重任,因此必须经过重新学习来一个彻底转变,才“能担负线]。 关于人格提升,范长江在《今后之战时新闻政策》中说:“新闻记者不能作普通文化工作者看待,其影响于人心者太大,故新闻记者本身应有之训练,远比一般文化人要加强。”[6]因此,战争时期新闻记记者要特别加强人格修养。在《建立新闻记者的正确作风》中,范长江指出:“中国新闻事业,在平时大家并不觉得有急不可待的缺点,要大刀阔斧地来改变。”“然而,当战争紧张到全民族的生死存亡的时候,新闻工作的影响就显著了”,这种情况,“客观上要求新闻记者人格之健全更大”,若记者人格不健全,就会因“外力所诱惑”而“不忠实的做新闻工作”,“使国民是非颠倒,毁誉失真,丧失正确而有力之国民舆论,则难以支持战争”,“这种现象如果令其长存,则如何恶劣地影响于社会”,因此,对战时新闻工作者来说,必须把“人格问题”视为“根本的第一的信条”。记者必须牢固树立起这样的观念:“有了健全高尚的人格,才可以配作新闻记者”。[7]范长江指出,新闻记者人格“最低限度的”有两点:“第一,必须绝对忠实。我们必须以最客观之态度,从事于新闻工作,我们绝对不能挟丝毫私人感情于新闻工作中,是非善恶,我们不能论人,只论事。第二,必须生活于自己正当工作收入中。无论如何个人不能得非工作报酬的津贴与政治军事有关之津贴,它本质上带有浓厚的毒质,最易摧残一个有希望的新闻记者的前途。”[8]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