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过程一开始遭遇到了挑战。比如人脸识别领域的科学家贾佳亚,刚到优图实验室(XLAB)的时候,手底下只有5个人,立刻不眠不休地做需求。他很诧异,一些人脸识别公司的CEO都是他的学生,他却在给一个产品做美颜瘦身功能。 有人找到贾佳亚,安慰他让他降低预期,不要把自己想成高级外包。说得太形象了,贾佳亚在心里鼓掌,但我凭什么要降低预期? 他恰好是在学术界成功,在工业界我也偏要成功的那种人。他拉来自己的学生都是这个领域最好的,找技术含量最高的项目做。过了一年,一些小技术团队拆掉了优图做了公司百分之八九十的需求,拥有超过700项全球专利。他们说,直接用优图的就好了。 产业互联网战略展开后,腾讯将AI 能力开放给合作伙伴,帮助他们转型。其中贾佳亚选了艰难的工业检测领域。团队去工厂打了地铺,然后凭图像识别技术击败对手。不久,他们又想办法进入了传统的医疗领域。他的团队对数十万张眼底检查图片进行分类,再由不同级别的医生循环评分标注, AI团队进行图像处理和深度学习。这个项目就具备了筛查青光眼的能力。 马化腾似乎有一种特有的科技理想,不仅要服务产业,更要参与到解决人类根本痛苦的事业当中去。当他和刘炽平着手布局未来科技时,他们很快达成共识:AI 不仅可以融入内容、金融、广告等所有主要业务中,去驱动新的商业空间,甚至可能把腾讯带到正在高速突破的生物医疗领域。比如基因学,可以通过大量的计算来找出规律。因为计算需要,生物医药就和我们的主业有了关联。刘炽平说。 在这家公司,斗争疾病的小团队浩浩荡荡,吸引了许多科技人员前往。他们做出了觅影,一款可以提升癌症早期筛查精准度的AI医学影像产品,最多花上4秒,就能对食管癌做出判断。而医疗AI Lab用新的AI辅助诊断技术,评估帕金森病只要3分钟。最终,量子实验室也参与进来,他们拥有物理、化学、数学和计算机的多学科背景,找到了一个新方向:用多种方法进行分子模拟。在制药领域,这将极大减少药品研发时间。 在腾讯,这些科研领军人物被称为T5科学家,在两万多名技术人员里,能达到T5级别的人数不超过10个。其中就有两个集中在安全攻防领域。 世界知名的白帽子黑客吴石是其中之一。在带领科恩实验室经过PC时代的攻防战役之后,他的目光投入到了物联网上。他的团队曾经在腾讯地下车库占了三个车位,拆卸了一辆特斯拉。最终在全球首次以远程无物理接触的方式成功入侵,足以让急驰中的汽车随时停下来。这让马斯克当场炒掉了特斯拉的安全主管。随后,马斯克给吴石团队写了公开信,感谢他们帮特斯拉发现了致命的安全漏洞。 这是产业互联网安全能力的一次展示。当应用场景越来越丰富的时候,网络安全保障的范畴就越来越大,最终也许每一样应用都需要它。 另一位在白帽黑客界被称为TK教主的于旸,和他的玄武实验室在2015年就发现了条码阅读器的漏洞。2018年4月,在北京卫视的一档节目现场,他用一个小盒子发射出携带攻击信号的激光,侵入到扫码器连接的电脑里。最后,他跟微信合作,对国内的扫码器产品进行检测,推动商家修复。没有人知道,在进行补救之前,每个人每天的扫码充满了极大的安全隐患。 多媒体实验室的刘杉博士似乎扮演了一种新型角色。汤道生提过一个问题,要让公司最底层的通讯服务,成为全球最大的通讯平台,怎么确保未来没有因为标准受制于人? 所谓标准,就是一开始做前沿探索,当研究比较靠谱,同时市场也准备好了,刘杉他们就会把一些技术变成一个行业标准。标准一旦形成就会很快并入到产品里。我们是基础研究和产品中间的一个环节。 她既是科研人员,也是工程师。刘杉称之为上得厅堂,下得厨房。白天她去参加有特首出席的会议,谈论她的音视频技术在艾美奖获奖的经历。但晚上回到酒店,高跟鞋一甩,就觉得像灰姑娘下场了,该写PPT写PPT,该写开发文档写开发文档。 |